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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田村:深山里的火红印记
发布日期:2020-11-30

  在惠来县惠城镇西北隅有座四百余年历史的村庄,古时村前有一湾河水环于田洋之间,从而得名“河田”。河田村四面环山,山周怪石嶙峋,大大小小的石洞错落其间。尽管地处深山,河田村却四通八达,扼守惠城与大南山区各村落间的交通要道。土地革命时期,交通便利、地势复杂的河田村成为重要的革命根据地之一。
  沿村子西北方向前行两公里,石洞厝(见图。陈其泰 摄)突现眼前。石洞由两块巨石天然相接而成,洞口被人为地用小石头围砌,形成一间石屋,破旧的陶片瓦罐昭示着人类活动的痕迹。1928年3月,在惠来武装暴动取得胜利以后,海陆丰苏维埃后方基地遭国民党反动派反扑,中共东江特委作出将革命根据地从海陆丰转至惠来大南山的决定,潮普惠苏维埃政府曾在石洞厝办公。村民林明金回忆道:儿时,村里老人经常给他讲述革命的故事,河田村地处大南山各村落的中心地带,且石洞便于隐蔽,当举行一些重要会议的时候,这些村子的代表都会合到石洞厝开会。
  如今,石洞厝外围还上下并列三行刻有“河田石空厝”“于一九二八年”“彭湃同志革命居址”的字样。因年代已久,字迹略显模糊,即使是村中老人,也不清楚这些字为何人、何时所刻。
  扒开石洞厝周围密布的荆棘,沿着北面深入上去大约两百米,山林之间,不计其数的石洞层层叠叠隐蔽于此。即使是今天,若非有村民指引,人们很难从外面看出其洞穴位置。这些石洞大小各异,内部有大有小,洞与洞之间相互衔接,构成深度可达百米的大洞,给当初在此活动的革命军战士们以安全又宽敞的活动空间。更为绝妙的是,石洞内至今还有可供人饮用的泉水涌出,这样庞大又自带饮用水的石洞群,为辛苦战斗的士兵们提供了天然的庇护所。从石洞群向山林进发,有小径可通四方,东至盐岭,西至牛角兰,南至石兰口,北至林樟。因此,村庄是通往海丰、陆丰、惠阳、紫金交通线上的重要交通站。
  村中围寨内的锡衷公祠也曾作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十七团(简称“红四十七团”)的驻地,是大南山重要的革命根据地之一。围寨筑于高地之上,背倚群峰,分内外两层。整座围屋融合了客家和潮汕的建筑风格,大量采用石块砌筑。围寨位处山区,为防御野兽和外敌,门楼上开有两个圆形小气窗,可从里面观察寨外的情况。红四十七团到来以后,就在这五亩地之处开会、办公,号召群众参与革命。
  如今这处围寨作为红色革命教育基地,较大程度地保留下来。在石砌结构的寨子里,锡衷公祠坐落于围寨中央,由黄土、竹片、红砖夯筑的墙体虽多有脱落,但门扇上早已褪色的“革命”“永远”的门联亦在无声讲述着革命往事。出生于1927年的林四良老人,曾担任河田村民兵队长。据回忆,他依稀记得红军在围寨组织村民开会的场景:“我见到的,他们每个人背着尖串,手挂红布圈。”
  土地革命时期,面对国民党反动派时常发起的大规模围剿,革命队伍也处于频繁转移的状态。当时驻于河田村的有红四十七团和中共惠来县委。他们驻于围寨下排的一间瓦木结构,名为“书房仔”的旧屋当中。这里原是林姓族人聘请私塾先生教书的学堂,三面房屋分为学堂、大厅,厅堂前有宽阔天井。在这间学堂里,中共惠来县委和革命军一同发动,先后在村里建立起苏维埃政权和劳动童子团、恢复赤卫队等活动。
  林四良老人的大伯就是在这一时期加入自卫队的。儿时他从大伯那里得知,自卫队除了保卫村子也常去其他村参加战斗,尤其是去隆江镇。在一次作战中,自卫队在隆江市尾山的碉堡炮楼里抓获20多名国民党反动派成员。由于当天无法回到村里,队员晚上只能在祠堂里过夜。天气寒冷,加上又要看守俘虏,队员只能轮岗休息,拿稻草铺地和盖在身上取暖。
  河田村苏维埃政权建立以后,1931年,村中的农户都得到了重新分配的土地。在此之前,河田村的佃农生活艰辛,每年要向地主交纳七成以上的田租,常年缺粮,只能靠在山岭上砍伐青竹制作箩筐或砍柴烧炭为生。获得土地的村民,被点燃了保卫革命胜利果实、踊跃参军的热情。林全、林惜、林娥、林来兴等村民陆续加入革命军队伍,为革命事业奉献自己的青春热血。
  几十年后的今天,河田村焕然一新,村里的革命旧址也被村民悉数存留下来。这些旧址不仅是年代久远的建筑本身,还承载着火红年代的革命历史,从不消逝,永放光芒。
  ——摘自《中国红色文化记忆·惠来》
来源:揭阳日报网